“赵大人。”姬玄晖开口,声音微沉,不怒自威,他抬眸静静瞧了赵烨一眼,犹如霜刃一般冷厉,随即淡声:“是谁给你的胆子,来质问孤?”
赵烨呼吸都不由自主的一滞,他与姬玄晖的年岁相差无几,却还是因这慑人气势而有过刹那的退缩。
赵烨咬了咬牙,不退反倒继续说:“山河分裂,北邺大业未成,殿下,当真要寒了臣子心不成?即便是殿下当真看不上小妹,不娶也罢,可那景人也不能留在太子府!就当殿下垂怜小妹,断了她的念想。”
送走景殊?
姬玄晖犹豫了须臾。
接他入府时,姬玄晖本是不愿的,他冷情惯了,哪里会在乎一个南景太子的生死,若是送走景殊便能断了赵家的纠缠,也未尝不是件好事。
他只沉吟了须臾,便说道:“孤府上的事,不必赵大人指点。”
赵烨眼看他油盐不进,又不能当真同这位太子撕破脸,只得冷着脸告辞。
卫阑极有礼数地亲自将人送出去,面子是做足了,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同姬玄晖笑说:“这小赵大人,出门的时候,脸长的同马脸似的,今日就是他爹来,都不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威胁您!”
“女儿还没嫁进太子府,便敢来威胁孤。”姬玄晖面色平静地冷哼,“若是真成了外戚,岂不是要踩到孤头上去?”
赵家父子确实是能臣,差事办的漂亮,可他们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!赵烨今日敢公然威胁姬玄晖,无非是仗着南景未灭,而大邺也的确需要人才,故而恃才自傲。
但姬玄晖根本不吃这套,都说宝驹遍地,识货者难求,若为臣不忠,那自有忠臣来办差。
——
南景秋冬潮冷,那北邺就是干冷,景殊白日受伤,夜里便愈发地难受,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在榻上缩成了个团,手腕足踝疼得厉害,连带着鞭伤和剑伤也疼,头昏脑涨,忽冷忽热,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,便又莫名其妙地惊醒过来。
这一醒不要紧,睡眼惺忪见竟瞧见外头坐着个人,屋内也没个烛火,什么都瞧不清,景殊遽然起身,定定瞧了须臾,才慢声说:“太子殿下?夜深人静不去睡觉,有何贵干?”
姬玄晖静默了须臾,才开口:“南景将你当做弃子,你就从未想过东山再起?”
景殊一愣,不晓得这北邺太子半夜发什么疯,轻轻蹙眉,说:“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“你非庸人。”
姬玄晖字句清晰地说了这么四个字,又是片刻的沉默,像是在犹豫,随后才说道:“泯江之战,你战术诡谲,连关越山都吃了你的亏,你父亲是南景皇帝,你从前为南景鞠躬尽瘁,可你母亲却是邺人,如今南景将你视作弃子,你若归顺北邺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景殊有些匪夷所思,姬玄晖是来招安他的?
“你想让我,帮北邺灭南景?”
请收藏:https://m.bq90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