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。
卫立煌被腕表震醒,猛地从睡袋里坐了起来,陈默头也不回地抬起手,示意他可以清醒五分钟。卫立煌与他的同伴站直身体在黑暗中无声地伸展四肢,倒水出来扑在脸上。
五分钟过后,他抱着枪站到陈默面前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陈默提枪站起,把狙击位让给他,另一边的方进在小声地介绍情况,卫立煌看着陈默冷淡的背影微微一皱眉。
两个月前,这批人被大队长借通天手请调入京,是协防是补充力量也是学习切磋,这两个月彼此之间都学到不少,可能只有他比较倒霉,磕上这位爷,五十多天没看到一个好脸。当然或者就像方进说的,陈默不摆黑脸的时候就好脸。
陈默在黑暗中分解枪支擦枪养护,卫立煌竖起耳朵听那些细微的轻响,心中判断他干到了哪一步。那是个极爱枪的枪手,值得尊重,虽然他第一次试图借此套进乎就吃了一鼻子的灰。
那时候卫立煌举着自己的爱枪说,他叫铁花。你的呢?陈默平静地看了他几秒钟,说:这个,叫枪。
半个小队的人站在他旁边笑得前俯后仰。
卫立煌愤愤地扯动嘴角,转而也觉得有些好笑。
等陈默养完枪方进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着了。陈默挑起睡袋一角,把方进往里面踢了踢,空出一个位置来抱着枪合衣睡下。
长街对面的另一幢大楼的另一个黑暗的窗口中,刚刚换班的徐知著把脸贴上冰凉的枪身让自己更冷静。在他眼前,圆形的视野中掠过一个个明亮的窗。长安街开始变得喧闹,群众演员与待阅士兵渐次入场,远处隐隐传来低沉的马达声。
太狠了,我今天才知道,原来天安门它也是个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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