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了毒。
还有先皇胸口摆放了遗诏。
宋砚微微眯眼盯着遗诏几秒,又重新合上了棺材。
这份遗诏才是先皇真正的圣旨。
遗诏上面写得可是宋文彦的名字。
前一段时间,他已经开始指定了计划,祁子安是他的人,但所有人都以为是太子的手下,对他很放心。
祁子安年纪轻轻便是左都御史,深得先皇信任。
在太子生辰的时候,他便让祁子安在皇帝的酒里下毒,又在皇帝驾崩前骗他这个毒有解药,只要他把遗诏改成宋砚的名字,解药就会给他。
皇帝走投无路,只能信了。
可当他重新写了份遗诏后,祁子安就看着他中毒而亡。
这杯毒酒无色无味,一旦喝下,毒效先是从五脏六腑蔓延,几天后才会有异样,到那个时候,已经无药可救。
而且太医根本查不出来是中毒,只是以为得了不治之症。
这些都是宋砚的意料之内,坐上皇位是他的目标。
可唯独有一样,是在他的意料之外。
是谢时竹,只有她跟别人不一样。
宋砚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一个人,可朝夕相处下,他只要看到女人的笑容,心脏总是在乱跳。
虽然宋砚从未有过男女之情,可逐渐明白了他到底怎么了。
忽然之间,祁子安从外面进来,宋砚看他一眼,冷淡地说:“宋叶就杀了吧。”
祁子安跪地行礼,道:“是。”
祁子安离开前突然脚步一顿,说:“皇上,有件事微臣想要告诉你。”
宋砚道:“说。”
祁子安沉思几秒,试探开口:“前几日臣看到有个奴才鬼鬼祟祟的,便抓了起来,经过一番拷问后,知道了……”
他并未说完,而是主动邀请宋砚,“皇上,您不如跟臣一起见见这位奴才。”
宋砚微微蹙眉,许久过后,点了点头。
奴才被关进大牢里,他被铁链子捆住手脚,衣衫褴褛,身上有被烙铁烫过的伤口。
宋砚走到奴才面前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。
祁子安让人端了盆凉水,然后泼到已经昏迷不醒的奴才头上。
被泼了后,奴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看到眼前站的是温文尔雅的新帝,他脸上露出一丝欣喜,断断续续求饶道:“皇上……奴才上有老下有小,做这些事都是为了生存,求求你放过奴才。”
宋砚微微一笑,弯腰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里似乎还带着温柔。
奴才仿佛看到了希望,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:“回…皇上,奴才是北漠派来的人,跟随在…皇后身边,是北漠的皇帝与皇后传达信息的中间人。”
听到这里,宋砚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但心里知道了他话中的意思。
谢时竹是个细作。
奴才语气顿了一下继续道:“皇后她…会武功,她说过只要我敢背叛她,结果…绝对不好过,皇上…您不要告诉皇后是我揭发了她。”
闻言,宋砚俊美的容颜有一瞬的僵硬,薄唇轻言:“她说过?”
奴才忍着身上被烫过的疼痛,似乎为了活下去,毫不保留道:“皇后…她不是哑巴…”
宋砚眼底波动了一下,又快速平静,唇角微扬,似乎一点也不生气:“朕知道了。”
随即,宋砚示意祁子安将他放了。
祁子安愣了愣,有些诧异,不过还是用钥匙打开了锁着奴才的铁链。
得到了解放的奴才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大喜,赶紧跪在地上给宋砚磕了几个头,匆匆起身往大牢出口走去。
站在奴才身后的宋砚表情始终如一,温和无害。
可下一秒他从祁子安腰间抽出剑,朝奴才的背脊刺了进去。
细长锐利的剑直接穿透了身体。
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四周。
奴才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,身体一软,死不瞑目地瘫倒在地。
至死他也是不相信杀他的人是宋砚,还认为是祁子安杀了他。
宋砚松开手,沉默几秒,唇角含笑,可眼底一片漆黑,他说:“一个奴才被威逼利诱,什么假话都能说得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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