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05 靠醉酒来保证不死是不够的_悲惨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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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被苔藓侵袭又被花卉遗弃。大户人家都不大乐意葬在伏吉拉尔,免得寒酸相。拉雪兹神甫公墓①,恭喜恭喜!葬在拉雪兹神甫公墓就象有了红木家具一样。那地方给人一种华贵的印象。伏吉拉尔公墓是个古色古香的园子,树木是按照法国古老园林格局栽植的。一条条笔直的小路,两旁有冬青、侧柏、枸骨叶冬青、古老的坟冢在古老的水松下面,草很高。入夜一片悲凉气象。有些景色极其阴森。

  ①拉雪兹神甫(PèreALachaise),法王路易十四的忏悔神甫,他在巴黎东郊有块地,一八○四年改为公墓,并以他的名字命名。

  那辆盖了一块白布和一个黑十字架的灵车走进伏吉拉尔公墓大路时,太阳还没有下去。走在车子后面的那个瘸腿老人便是割风。

  受难嬷嬷被安葬在祭台下面的地窖里,珂赛特被送出大门,冉阿让溜进太平间,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,没有发生任何阻碍。

  我们附带说一句,把受难嬷嬷埋葬在修院祭台下这件事,在我们看来完全是无足轻重的。那种错误似乎也无悖于为人之道。修女们办妥这件事,她们不但没有感到慌乱,反而觉得心安理得。在修院里,一般所说的“政府”,只意味着当局的干预,这种干预总是成问题的。首要的是教规,至于法律,慢慢再看。人呀,你们高兴订多少法律,尽量去订你们的,但是请你们都留给自己使用吧。对人主的贡献从来就只能是对天主的贡献的剩余。王子在理性面前也一文不值。

  割风得意洋洋地跟着那灵车一步一拐。他那双重秘密,他那对孪生的诡计,一个是和修女们串通的,另一个是和马德兰先生串通的,一个是向着修院的,另一个是背着修院的,都一齐如了愿。冉阿让的镇静是种具有强大感染力的镇静。割风不再怀疑是否成功这件事了。剩下来要做的事都算不了什么。两年以来,他把那埋葬工人,忠厚老实的梅斯千爷爷,一个脸胖胖的老好人,灌醉过十次。对梅斯千爷爷,他一向把他当作掌中物,随意摆布。他常把自己的意志和奇想当作帽子似的强加在他的头上。梅斯千的脑袋总迁就割风的帽子。割风自信有绝对的把握。

  当行列转入那条通向公墓的大路时,割风,心里痒痒的,望着那灵车,搓着一双大手,细声说:

  “这玩笑开得可不小!”

  忽然,那灵车停住了,大家已经走到铁栏门。得交验掩埋许可证。殡仪馆的一个人和那公墓的门房会了面。交涉总得使大家等上两三分钟,正在交涉的时候,有个人,谁也不认识的,走来站在灵车后面割风的旁边。这是一个工人模样的人,穿一件有大口袋的罩衣,胳肢窝里夹着一把十字镐。

  割风望着那个阳生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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